他站在一片模糊的光晕里，轮廓被梦境柔化，像是透过淋雨的车窗看街灯，那些光芒碎成星点，环绕着他。
我知道这是梦，一直都是梦，但这里的空气比现实更温暖，呼吸间有种柔软的甜味，像融化了的棉花糖。
“陆茗。”
我唤他，声音在梦的空间里泛起涟漪。
他转过身，笑容从眼角开始，慢慢蔓延至整张脸。
那不是瞬间绽放的笑，而是如同日出那样循序渐进的光明。
我向他跑去，脚下是柔软的草地，却感觉不到草叶的刺痛。
在梦里，我从来感觉不到疼痛。
“今天想去哪里？”
他问，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又像是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。
“海边，”我不假思索，“有白色沙滩和透明海水的那种。”
于是周围的环境开始流动重组，像被水稀释的油画。
树木融化又重塑，变成摇曳的棕榈；空气突然带上咸涩的海风味道；脚下草地化作细沙，温暖如母亲的怀抱。
这就是梦的好处——心想事成。
只有他不是我创造的。
他是我梦里的原住民，是我无法控制的变量。
“你喜欢海。”
他说，这不是一个问题。
“喜欢它的自由。”
我回答。
我们并肩走在梦中的海岸线上，海浪轻吻我们的脚踝，却不会弄湿衣物。
在梦里，一切都可以不合逻辑。
“我在找你，”我告诉他，像往常一样，“在醒着的世界里找你。”
他的笑容里掺杂了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。
“也许你不应该那样做。”
“为什么？
如果我真的找到了你呢？”
他没有回答，只是蹲下身，用手指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图案——一朵玫瑰，线条简洁却传神。
梦里的细节总是这样，有些模糊不清，有些却异常清晰。
“我该走了。”
他说，而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
梦快要结束了。
“别走。”
我恳求，像每次一样。
光开始消退，从他的边缘开始剥落，像是被点燃的纸。
他最先消失，然后是海，最后是沙滩。
我独自站在黑暗中，等待苏醒。
睁开眼睛，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，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溜进来，在木地板上画出条纹。
我躺在床上，一动不动，试图抓住梦里逐渐消散的感觉。
陆茗的气息，海风的味道，那种完整的幸福感。
现实总是粗糙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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